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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人物传记/菲利普·罗斯

”原文标题：HisLifeasAMan作者：CynthiaOzick

翻译：默然刊于-04-11期

▲Credit:IanWright

19世纪的小说至今仍然活跃。它现在的名字叫传记；其本质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布莱克·贝利（BlakeBailey）笔下的菲利普·罗斯（PhilipRoth）的一生——坦率地说——是一部既宏大又有细节的叙事杰作，有与性格相关的危机，性格迸发出洞察力，洞见欲望，再由欲望延伸成为命运。罗斯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沉默的、不光彩的弥尔顿。想象他没有名声，无异于剥光他的衣服。

对其成就的肯定来得很快。首先是对罗斯最早两部小说《放手》（LettingGo）和《她是好女人的时候》（WhenSheWasGood）的相当传统的赞美，当时他还在受研究所的献身于将文学定义为神圣的准詹姆斯式经典规范的影响。然而，他已经出版了《再见吧，哥伦布》（Goodbye,Columbus），这是一本故事集，内容包括《狂热的伊莱》（Eli,theFanatic）、《信仰的捍卫者》（DefenderoftheFaith）和《犹太人的皈依》（TheConversionoftheJews）。甚至在《波特诺的怨诉》（Portnoy’sComplaint）引起巨大反响之前，他就因羞辱和诽谤犹太人而臭名昭著——在犹太人中尤为引人注目。一个50年代受过良好教育的郊区年轻女性不应该被描绘成厚颜无耻地拥有一个子宫。一个来自体面家庭的年轻人不应该拿着一个准备当晚餐吃的未煮熟的肝脏自慰。更糟糕的是，一个犹太应征兵不该被展现成一个懒鬼，为了逃避在安息日打扫兵营而假装虔诚。一个心怀恶意的希伯来学校的孩子不应该威胁要从犹太教堂的屋顶上跳下去，除非拉比跪在他面前，并公开宣称自己是相信耶稣的奇迹诞生的信徒。（这是一种恶作剧的罗斯式口吻，旨在轻而易举地伤害犹太和基督教读者的感情。）愤怒的犹太布道者激增，年《波特诺的怨诉》出版时，犹太人的怨愤之声越来越响，而成千上事不关己的非犹太教读者被吸引住了，年仅30多岁的罗斯一夜成名。从布道者的角度来看，戈培尔[纳粹德国宣传部长，后任纳粹德国总理]的那些恶意诽谤正在被一个美国犹太人重新传播，这是不可思议的。罗斯看到，让他被这些诽谤弄得伤痕累累、痛苦不堪的，是无知的市侩主义，这种市侩主义是无法理解出于善意的讽刺之滑稽、随心所欲和自由的。《波特诺的怨诉》也收获了一些对手，他们很难被看作是不成熟、缺乏幽默感的庸俗者。杰出的犹太神秘主义学者格尔森·斯克尔姆（GershomScholem）谴责这部小说比《锡安长老会纪要》（ProtocolsoftheLearnedEldersofZion）更糟糕。评论家欧文·豪（IrvingHowe）在断言《波特诺的怨诉》“已经成为某种重要的文化文献”的同时，在《评论》（Commentary）杂志上尖锐地批评了罗斯的“自由浮动的蔑视和敌意”，并补充说，“对于《波特诺的怨诉》这本书，一个人所能做的最残酷的事情就是把它读两遍”——这是罗斯自己说过的一句俏皮话。十年后，在《解剖课》（TheAnatomyLesson）中，罗斯以米尔顿·阿佩尔（MiltonAppel）这个虚构的形象对欧文进行了报复。阿佩尔是一位自以为是的学术评论家，他抨击了小说家内森·祖克曼（NathanZuckerman）的丑闻小说。在罗斯最宏大、最丰富的长篇大论中，祖克曼回击道：“我是一个‘案例’，我有‘事业’，而您则有您的职位。噢！让我来告诉您您的职位吧——压制笑声弘扬崇高价值拉比学会会长！除割礼手册外犹太作品官方风格部长。”（在对罗斯过世后对他的重新评价达到高潮的时刻，再次阅读欧文年那篇充满争议的评论，可能会对历史有所启发。）

▲年1月，菲利普·罗斯在他上西区的家，距离他去世仅剩四个月｜Credit:PhilipMontgomery

这场早期的冲突既非偶然，也非微不足道，更非短暂；它影响深刻而久远。它是根本性的，不可避免的，甚至是对未来作品的预言，尤其是《反美阴谋》（ThePlotAgainstAmerica），在该作中犹太人被一个诡计多端的法西斯主义总统所阴险地困住了；以及《夏洛克在行动》（OperationShylock），故事发生在以色列，与犹太复国主义者和反犹太复国主义者激战。抛开对一位作家的反犹主义指控不谈，讽刺的是，对他来说，反犹主义是他最发自内心反感的东西之一。在这种讽刺之下潜伏着另一个问题：罗斯终身坚持认为他不是“犹太作家”，而是一个作家，尤其是一个美国作家——然而他的小说大部分都是关于犹太人的，从安妮·弗兰克（AnneFrank，《鬼作家》）到阿尔文·佩普勒（AlvinPepler），一个在被操纵的电视智力竞答节目中愤愤不平的前参赛者（见《被释放的祖克曼》）。打开罗斯的几乎任何一部小说，你会发现犹太名字比比皆是。但是，除了作品中出现了如此多的犹太人物之外，小说家本人是否可以被视为一个群体的代表？作为一个有能力激励（像爱因斯坦一样）或羞辱（像罗斯一样）的公众人物？这个问题是罗斯在很多场合不得不面对的，并且总是带着强烈的信念。他曾宣称：“‘美国犹太作家’这个绰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不是美国人，我就什么也不是。”在年的一次采访中，他继续解释说，从亨利·亚当斯（HenryAdams）到亨利·詹姆斯（HenryJames）再到约翰·厄普代克（JohnUpdike），没有哪位美国作家觉得有必要去证明自己的观点：

“美利坚共和国已经岁了。我的家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年，也就是相当于一半美国存在的历史。他们是在格罗弗·克利夫兰（GroverCleveland）总统的第二个任期内来到美国的，当时距美国重建结束只有17年。内战老兵50多岁了。马克·吐温还活着。萨拉·奥恩·朱厄特（SarahOrneJewett）还活着。亨利·亚当斯还活着。所有人都处于鼎盛时期。沃尔特·惠特曼（WaltWhitman）去世仅两年。贝比·鲁斯（BabeRuth）还没有出生。如果我不符合美国作家的标准，那至少也让我沉浸在我对此的幻想中吧。”

传记作者的聪明才智，当然还有贝利的聪明才智，在于将单纯的年表——一堆无差别的事实和事件——塑造成不仅仅是轨迹，更是连贯的主题。就像小说一样，起初被视为偶然的机会最终被揭示为一种稳定而强烈的驱动力。最开始的吸引可能是情欲引发的偶然事件；它在婚姻中表现为可以预见的地狱，并且对罗斯来说不是一次而是两次。他最具煽动性的小说也是如此，当顽皮、自负的年轻波特诺适时地变成了《安息日剧院》（Sabbath’sTheater）里混乱崩溃的好色之徒米基·撒巴斯（MickeySabbath）时，正是安息日赋予了罗斯想象力的意义：那种“冒犯、冒犯、冒犯，直到地球上没有人不被冒犯”的意愿。然而，将诸如「资产阶级」之类的陈词滥调作为罗斯作品的支配性动机或决定性主题，无异于陷入了不成熟的语言陷阱。他压倒一切的意图无非是要控诉人类的大敌——复仇女神（也是罗斯最后一部小说的标题）。“不，”罗斯虚构的化身在《夏洛克在行动》里说，“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他的命运；一个人的命运是他的生活对他的性格开的玩笑。”

因此，生活本身就可以被冒犯、嘲笑甚至折磨“挑衅者”：被个人现实残酷嘲笑的嘲弄者。玛姬·马丁森（MaggieMartinson），表面上是有两个孩子的离异者和温和的文学爱好者，但私下其实是一个恶毒的高谈阔论者、泼妇和骗子，她用一种与乔叟式寓言诗（假装怀孕堕胎）相媲美的手段，骗不情愿的罗斯与她结婚。多年的愤怒、威胁和法律报复带来的无尽痛苦最终以暴力收场，玛姬在车祸中丧生，罗斯突然就获得了自由。与英国人克莱尔·布鲁姆（ClaireBloom）的第二次婚姻开始就令人眼花缭乱——两位广受赞誉的艺术家、演员和小说家的结合，罗斯以布鲁姆的才华为灵感创作电视剧。但他最终还是被布鲁姆对安娜·施泰格（AnnaSteiger）古怪而强烈的迷恋所驱逐了。安娜·施泰格是她早年婚姻里的女儿，也是一名有抱负的歌剧演员。继父和继女互相厌恶。他也对布鲁姆漫不经心的反犹主义感到厌恶（尽管她的祖父母名叫布卢门塔尔[Blumenthal]，外祖父母名叫格雷韦斯基[Gravitsky]，他们都是从白俄罗斯格罗德诺移民到英国的），也对他在伦敦生活时遭遇的普遍的英国反犹主义感到厌恶。当罗斯的《背叛》（IMarriedaCommunist）——这是对布鲁姆的一种轻蔑而有目的性的清晰可辨的写照——完全回应了她的报复性作品《离开玩偶之家》时，不满的情绪接踵而至。从前的爱人又一次变成了一个复仇的敌人，布鲁姆姆将罗斯塑造成一个冷酷无情且厌恶女性的人，这一形象一直延续到今天。

伴随这些灾难的是折磨人的疾病、手术、苦闷、自杀崩溃、恐慌、抑郁和药物导致的精神错乱，这些都困扰着罗斯一生的大部分时间。与此同时，在这些令人沮丧的插曲之间，诞生了一本又一本书（总共31本）、一个又一个奖项和一个接一个的情人，有些是长久的，有些则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或是在浪漫的激情变成真正的友谊时逐渐平淡。如今，婚姻是令人深恶痛绝的，但是无论情况多么糟糕，那些有魅力的、忠心的年轻女性的诱惑永远不会冷却。??????????

对厌女症的指控已经减少了，在一群被迷住的年轻女性的怂恿下，他很快就被认定为不厌恶女性了。（“女权主义是新的正义。”罗斯在他的一篇私人笔记中抱怨道。）他的追求有时是奢侈的，甚至是过分的：他租了一辆豪华轿车带着29岁的布里吉特（化名）——当时他70多岁了——去最时髦的商场疯狂购物，那里的一件“小黑裙”标价美元。总消费账单达美元。名声使他变得富有；他现在在康涅狄格的斯尔万上流社区拥有一处僻静的房产。

布里吉特和他一样热切；她在他的床边独自表演了一场脱衣舞，并在搬进来时为自己的房间选择了油漆颜色。不可避免的是，不是所有这些令人愉快的关系，不管是长是短，都会和平结束。安·穆奇（AnnMudge）是一名出身WASP的贵族，她的父亲是匹兹堡的钢铁大亨，当她在60年代与罗斯在一起的岁月走到终点时，她想过自杀。露西·华纳（LucyWarner）是自愿离开的。“我救不了你，菲利普。我才22岁。”她告诉他。

▲罗斯和安·穆奇在华尔道夫酒店与兰登书屋的编辑JoeFox夫妇共进晚餐｜Credit:CourtesyofPhilipRothEstate

但是，如果与热情的两厢情愿的女人闹翻的主要原因都归咎于罗斯，这也让他贴上了厌恶女性的标签，那又该如何解释他和那些长期以来的男性朋友之间的破裂呢？罗斯·米勒（RossMiller）就是这样的一位朋友，他是亚瑟·米勒（ArthurMiller）的侄子，他被招募作为代理人来指控布鲁姆在《逃离玩偶之家》中对现实的“严重的诽谤性歪曲”。罗斯的计划是构思一部他自己的传记，表面上以米勒为授权作者，而在幕后则是由罗斯代笔，对写作方法和手段进行督促和监督。米勒的做法激怒了罗斯：他抱怨说，该提案最有害的部分是走向了“TheStoryofMyPenis”。这个计划一无所获，最终，友谊也走到了尽头。他认为米勒是个蹩脚的作家。这是罗斯越来越倾向于设计和掌控自己形象的早期迹象。在雅多（Yaddo），这是为了躲避令人厌倦的名声喧嚣而专辟的艺术家隐居地，他遇到了30岁的作家艾伦·勒尔查克（AlanLelchuk），他的灵感来自罗斯对传统的突破。罗斯曾指导勒丘克的《美国恶作剧》走向成功，他又一次遇到了一个顺从的同谋。因为索尔·贝娄（SaulBellow）和颇具影响力的菲利普·拉赫夫（PhilipRahv）都不喜欢《乳房》（TheBreast），所以这个计划是为了在一个重要的文学场合回击和反驳他的批评者。一篇完全由罗斯撰写的精心准备的采访将出现在《纽约书评》上，勒丘克作为偏袒他的对谈者，罗斯全权负责辩护。但是由于没有一个国王会尊重他的仆人或他的附庸，勒丘克，像之前的米勒一样，很快就被抛弃了：他也是一个蹩脚的作家，罗斯总结道。“他需要一个英语老师。”然而，另一段关系注定要一直黯淡下去：理查德·斯特恩（RichardStern），他与罗斯50年的亲密友谊长期以来一直因其无所不在的知识分子式的喧闹、与他自己非常相似的头脑以及斯特恩文学风格的稳健而备受推崇。尽管罗斯由衷地承认他是同行，但斯特恩总是默默无闻，几乎无人知晓。当他目睹他朋友在公众面前高歌猛进时，他内心无言的沮丧最终爆发成一场掐架：罗斯贬低了斯特恩的上一部小说，斯特恩对此进行了报复。他告诉罗斯，他自己的文章总是“比你的更露骨、更敏锐、更不激烈、更引人注目”，但“你的文字可能会朝着过度的方向出错，把主题推向死亡或无聊的境地。”而乔尔·科纳罗（JoelConarroe）无处不在的身影几乎成了家庭事务（罗斯的母亲肯定他是她的“另一个儿子”），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全能的拥护者，一个和蔼可亲的推手。“老板，我下一个任务是什么？”他曾经开玩笑说。但对罗斯来说，科纳罗签署的一封公开信并非玩笑，该信旨在抗议撤销阿米里·巴拉卡（AmiriBaraka）作为新泽西桂冠诗人的荣誉。巴拉卡（即LeRoiJones）发表了一首恶毒的小诗，暗示犹太人是双子塔被毁的幕后黑手。“一个咆哮的、蛊惑人心的、反犹主义的骗子，一个可笑而没有天赋的诗人。”罗斯怒吼道，并痛斥科纳罗自己就是一个骗子：他对他的朋友隐瞒了他对这封信的背书（尽管他后来撤回了签名）。裂痕得到了修补，但暴行的性质仍是不可原谅的。

“我选择对我的缺陷进行艺术加工，而不是我认为的美德。”罗斯罕见地不带讽刺地承认自己有美德。他低调的慈善事业的广度和深度——他对个体的慷慨解囊——从来都不为人所知，但他的《来自另一个欧洲的作家》（WritersFromtheOtherEurope），一部17卷的东欧作家文集，引介不为英语国家读者所知的作品，继续拓宽了公众对当代文学界的认知。在20世纪70年代，正是对卡夫卡的想象吸引罗斯来到了当时处于共产统治下的布拉格，在那里，他支持持不同政见的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MilanKundera）和伊凡·克里玛（IvanKlima）等人——并悄悄为他们安排了一笔特别基金，以提供援助和支持。他因这一罪行受到秘密警察的追捕。欧洲的痛苦折磨着并吞噬着他：他开始接触普里莫·莱维（PrimoLevi）、阿哈龙·阿佩尔菲尔德（AharonAppelfeld）和诺曼·马内阿（NormanManea）等人的残酷集中营历史。正是罗斯的名望才使马内阿得以顺利度过一生，开启了备受尊敬的美国文学生涯。

有些人可能会认为，罗斯是否算犹太作家是一种过于狭义的推测，过于“狭隘”。毕竟，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它的公民可以自由地定义自己。强加的定义是暴政。但还有其他东西徘徊在一旁：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从贝利揭示的矛盾中所升起的悖论。作为他生命中那支喧嚣的管弦乐队的伟大指挥，他职业生涯各个方面的细心督导，为他庆祝80岁生日的纽瓦克市的缔造者，他自己葬礼的精心设计者，罗斯有时会不知不觉推进他最反感的东西。即使像他那样至高无上的意志也无法克服变幻莫测的后果；从否定中产生了对被否定事物的强调。在试图压制布鲁姆的报复谩骂时，他让这一切在公众面前更加难忘。在他墓旁举行的小仪式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没有任何犹太习俗或色彩的暗示或痕迹。然而，在年，当这位曾经诽谤过犹太人的人获得犹太神学院授予的荣誉学位，这一戏剧性的事件证明了他的清白时，他不禁想到，如果他的父母知道了会有多高兴。

但是他的父母和哥哥早就去世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心力衰竭所带来的痛苦，他承认自己感到孤独和恐惧。“这一切该死的辛酸让我有点力不从心。”他告诉科纳罗。他像慈祥的爷爷一样，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在他的葬礼上，两个孩子的母亲朱莉娅·戈利尔（JuliaGolier）读了《美国牧歌》中这样一段悲伤的话：“是啊，我们都孤独，深深的孤独感，总是这样等着我们，甚至是一层更深的孤独感。”罗斯在亨利·詹姆斯（HenryJames）的羽翼下开始了他的事业，他是不是在无意识地为自己的人生援引詹姆斯的挽歌？“这种孤独，”詹姆斯曾思考过，“它是一个人最深刻的东西吗？比我和其他任何东西都更深刻：比我的‘天赋’更深刻，比我的‘教养’更深刻，比我的骄傲更深刻。”虽然罗斯是孤独地写作，但他并不孤单。当他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时候，他的病床满是年轻的崇拜者、名副其实的门徒、曾经的恋人、重获的朋友以及一直以来都忠诚稳定、亲密无间的老友们。他躺在那里，就像圣经里的大卫，一个垂死的国王，一个诗人，即使不是《诗篇》的创作者，也缔造了一座充满讽刺、狂暴和悲剧性想象的塔。尽管悼念者如潮水般涌来，他却不属于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属于他。

我们是怎么能够知晓这一切，并以如此显而易见的即时性，就像透过肌肤触摸到骨头一样？传记作者朴实无华的日常流水帐是无人问津的；然而，在贝利的加持下，这些书页上留下的是一个作家的生活，就像他曾经生活过的那样，而且——几乎——就是他所感受过的那样。◆

*本文作者CynthiaOzick的最新作品Antiquities:AStory即将于本月发行。

图书详细介绍

PhilipRoth:TheBiography

byBlakeBailey

PublishedApril6thbyW.W.NortonCompany

Goodreads:4.17/5（23ratings）

Therenownedbiographer’sdefinitiveportraitofaliterarytitan.AppointedbyPhilipRothandgrantedindependence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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